再次合而为一的饱胀快感,同时让两人的灵魂攀向高峰……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啊啊……好棒……”被填得满满的穴儿,除了些许痛楚之外,更多的是满涨的快意,连波的欢悦令芙宁浑身发软无力。 “宁儿,你里边仍然好紧、好小,让我迷死了。”巨大的硬挺被她的嫩肉包得紧紧的,塞得连一寸空隙都见不着。 “爷……吻我……”芙宁渴求着他的热吻。 胤祥爱怜地俯下俊容,湿润温和的唇覆盖住小巧丰满的樱唇。 他的大手紧扫着她纤细的腰肢,粗蛮地拉下她的身子,配合着他快速冲刺。 “爷……”她甜美的紧窒经他狂狷地挥戈硬送后,有种欲死方休的快感,没多久,身下便激射出一股温热的浪液。 “这样就飞了?”胤祥扬着嘴唇魅笑,昂扬突然抽离。 “爷!不要现在离开……我还要……”芙宁起身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 “宁儿,你已经被我调教成荡妇了。”胤祥抱起芙宁在床沿坐下。 “我要!我不管!”芙宁攀上他的身,翘臀坐在他身上,潮湿的穴儿对准他的粗大,一股作气地猛然坐下。 “嗯哼!”胤祥一被异常紧窒窄深又温热潮湿的嫩穴包围,销魂快感立刻夺走他的怨气,使他粗哑地闭哼出声。 “啊!”芙宁坐在他身上,翘臀不能自己地研磨狂转,“好棒、好舒服……” 男人的巨杵配合着窄臀的顶送,猛烈撞击,销魂的体验让深藏在芙宁心底的情欲狂潮全数激出,让她变得愈来愈不像她自己,像发狂似地陷入无边无尽的情欲里。 小穴里的嫩肉箍束着昂扬,胤祥猛烈地顶送窄臀,胯下的巨兽只想痛快地攻城掠地…… 俊容埋入她的双乳里,用牙齿蹂躏着柔润艳丽的乳尖,狂放地敌吮咂啃。 体内的充实感是这辈子最棒的经验,芙宁欢悦到浑身狂颤,爱液随着他猛烈的冲刺而飞溅,顺着大腿流下,滴落在床榻上,染湿了一大片被褥。 “爷,宁儿快死掉了……不行了……”难以克制的快感激流再次在体内掀起,芙宁浑身虚软无力,娇躯瘫软在他强壮的身上。 “我也是……”在一记狂狷的冲刺下,胤祥胯下的硬挺突然肿胀无比。 “啊——”芙宁浑身抽搐…… 威猛温热的造人种子,在两人共赴巫山,享受了鱼水之欢后,全数贪婪地喷洒在她热呼呼的花壶里。 引人遐思的粗喘娇嘤,席卷了洞房花烛夜…… “咕咕咕!”窗外的公鸡发出啼叫声。 “嗯……”芙宁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 天边泛起一道白光,照入了新房。 芙宁揉揉眼儿,拉开被褥下了床,浑身骨头却彷若要散了般,痛得不得了。 “好疼……”她捶着酸疼的秀肩,动了动肩胛骨,伸伸小懒腰: 当她滴溜溜的眼儿落在空无一人的卧榻上,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他人呢?怎起这么早? 芙宁想出去问问胭脂,却猛地忆起新娘必须关在新房里三天的礼俗,便放弃地坐回卧榻。。 虽然昨晚房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不晓得她的夫君究竟生得什么模样,不过她可以肯定他拥有和心上人同样邪魅、同样狂野的吸引力。 他们不仅骨架很像,就连吻她的方式都一样地醉人。 他们不仅臂力很像,就连拥抱她的力量也一样地惊人。 他们的身上同样都带有一股凡人所没有的邪气,只要有他们在的地方,她就会六神无主、心思大乱,偏偏又不由自主地受吸引。 若不是她神智清楚,她会怀疑她的夫君根本就是她的心上人,是很有魅力的男人。 是以,不管她的夫君生得是圆是扁,他已经深深吸引了她…… 老天!她到底在想什么?他怎么可能吸引得了她? 难道她忘了地已经把心给了与她定下山盟海誓之约的男人了吗? 不!她没忘,她当然忘不了他。 她不可能是个水性扬花的女子,亦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男子,即便她的夫君和心上人很像,有着无与伦比的魅力,也改变不了她的初衷…… “砰!”房门霍地被一只大手刚力推开,随即步入一抹高大俊朗的身影,晨曦的光芒笼罩在男子挺拔颀长的身上,迤下一道庞大的黑影。 “啊!”瞧清楚闯进来的人竟然是她日思夜念的男人,芙宁猝地起身,惊讶地用手捂住小嘴。 怎么会?芙宁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胤祥,一颗心如万马翻腾似地狂跳起来,摇摇晃晃的娇躯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最后软绵绵地瘫坐在床上。 “怎么了?”胤祥大步踱往窗台前,猛然扯开竹帘。 他每日都要进宫去朝圣,见时辰还早,便不等丫鬟端来梳洗水,迳自到外边梳洗。 “你……”芙宁伸出颤抖的纤指,凄苦的滋味突然涌上了心头。 “不高兴见到我?”胤祥不悦地摆着一张臭脸,双手倨傲地盘在胸前。 “哇!”芙宁蓦地放声大哭,娇小的身子一跃而起,深感委屈地扑进胤祥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 “宁儿?”胤祥蹙眉,怀里小小人儿纤细瘦削的身子竟不能自已地狂颤,惹得他心头一阵揪痛。 她是怎么了? 昨儿个还吵着要自尽,口口声声说汲他;今儿个就把他紧紧抱住,一会儿会不会改口说她爱他? “呜呜……”芙宁一投入胤祥怀抱,情绪马上失控地号啕大哭起来,“你去哪了?鸣……你怎么扔下我下管啊?你答应娶我为妻的,怎么可以背信毁约?你害我非嫁十三阿哥不可!呜呜……你怎么可以扔下我不管?你怎么可以啊……呜……你明知道人家很爱你的嘛!” 真的爱他?呵!这么准,连这个都被他猜中? 女人啊…… 咦?不对!胤祥又糊涂了,一时间没弄懂她话里的意思,她似乎在向他抱怨、抗议着什么…… 等等!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快救我离开这里啊!”在他怀里,芙宁感到幸福而委屈,不禁无助地哭了起来,“救我啊!咱们不顾一切地一起远走高飞,好不好啊?” 胤祥深吸一口气,老天,他明白了!原来这个小笨蛋竟然到目前为止还没完全弄清楚到底是谁娶了她? 而他……天啊!这么说来,他一直都是她的心上人? 这么说来,她根本就没有变心…… 那么,他昨夜吃醋吃个半死,还恨不得把夺走她的心那个混蛋砍成十段八块…… 老天!他是不是猪啊?那个夺走她心的混蛋,不正是他自己吗? 搞了老半天,原来他是在吃自己的醋啊! 而这个小笨蛋尚未弄清楚情况也就罢了,竟然还求他救她离开这里? 为什么会这样?他怎么会爱上一个这么笨的小女人? 不对!他猛然忆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没错,他险些儿就忘了,他给她定情之物时,压根忘了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她,是以,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喔!此刻他好兴奋,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变心,她自始至终都爱着他…… 而他却该死地差点就误会了她,差点就要对她做出不可弥补的错事,差点就要她为她的变心付出代价…… 幸好他及时发现了真相,要不然,他要是想不开,恐怕会对她做出不可收拾的错事…… “呜呜呜……”一看见他,芙宁立刻发现对他的情意已经浓郁到化不开,她再也不要离开他身边了!“带我走……我心里只有你,我不要留在这里,不要当什么福晋了,我要跟你走……你是乞丐也好,是囚犯也罢,我跟定你了……” “宁儿……你真是个小傻瓜!”胤祥爱怜不已地把她紧紧拥在坏里。 “那你还要不要我这个小傻瓜啊?”芙宁热泪盈眶地昂着小脸,委屈地凝视着他。 “我只要你。”胤祥热情地低头吻住她的小嘴。 这吻是多么熟悉又教人怀念啊!有着她火君的狂野…… 天啊!她怎么可以在心上人面前忆起那个残佞的夫君?他对她又不好,那么凶,粗鲁又无礼…… “我……”芙宁歉疚地摸着他的俊容,“可是我……我已经不是……不是完整的女人了,你还要我吗?我的身子已经被夫君染指了,你还要我吗?” “你有感觉吗?”胤祥心里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她的夫君不正是他吗? “什么?”芙宁不懂他为什么这样子问。 “被他占有的时候,你有感觉吗?” “我……”芙宁深呼吸。一脸坦然地看着他,“我很有感觉……” “你……”太坦白了吧?胤祥感觉好气。 “可是我一直感觉他就是你、你就是他呀!”芙宁见他俊色一变,马上急慌慌地继续吐露内心的话,“你们手劲很像,身上的味道也一样……” 她脸红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当他摸我胸脯的时候,我感觉好像是你的手;当他吻我嘴的时候.我感觉是你在吻我,那感觉、那味道、那温度都很像你啊!我……我一时之间情不自禁……就……” 本来就是他!胤祥唇边擒着一抹自我嘲讽的笑意,没好气地问:“就怎样?” “我就忍不住把你们两个重叠在一起了……”她扁了扁两片颤抖的红唇,惭愧地蒙脸大哭了起来。“我不好,我对不住你!” “你哪里对不住我9。” “我……呜呜呜…我不应该把你和他放在一起联想嘛!”. “天啊!”闻言,他简直没跌倒。 “因为你们根本不像,你那么温柔,他那么凶!”忆起地的夫君,芙宁忍不住气愤地咬牙。 他突然发现,对她生气简直是在和他自己过不去。思及此,胤祥重重叹了一口气,“唉……” “你不生气吗?”芙宁张开纤细十指,含泪的眼儿透过指缝不安地瞄着他。胤祥狠狠地瞪着她,“你说呢?” “呜呜……”芙宁难过得要命,“我失身了,你生气是理所当然的,我为什么那么笨都想不到?呜……都是我不好……我该死……我对不住你……” “笨蛋!”胤祥忍不住咆哮。 “鸣呜……”芙宁哭得更惨了,把他抱得更紧,“你别不要我啊!我好爱你!好爱好爱你的……你要是不要我,嫌弃我,我立刻就去投井自尽!” “你竟敢以死威胁我?”胤祥更火大了。 “呜呜……”芙宁紧紧抱住他,“我不是故意威胁你的,我是怕你不要我啊!你要知道,我宁死也要跟随你的!” “宁儿,你这笨蛋!但就算你比猪还要笨,我也要定你了!”胤祥被她这一番话打动了,反手将她紧拥在怀里。 “真的吗?”芙宁傻气地问。 “当然是真的!”胤祥热情地说:“谁教我爱上了你!” 她的傻气实在教他哭笑不得,又难以抗拒她深情的告白。 他竟然觉得这样愚蠢的她好可爱,忍不住坏得想逗她,顺便吓一吓她…… “走!”他打算带她出去玩一玩,待天黑再把她给拐回王府。 “好!”芙宁下定决心要和他远走高飞,再也不顾一切。 他们离开新房,来到马房里,胤祥挑了一匹黑马。 “咱们把他的马骑走!”胤祥先上马,才回头拉着芙宁的玉腕,一把将她甩上马鞍。 “好主意!”芙宁依偎在他厚实粗旷的怀里,幸福的直掉泪,双手紧紧抱住他。 “驾!”胤祥扬起马鞭,驾轻就熟地纵驰着骏马奔出恰亲王府。 “我不许你再离开我半步了,我已经无力面对我那残酷的夫君了。” “他残酷?”这荒谬的说法令胤祥一时不能适应。 “嗯!”芙宁感到委屈地把小脸偎进他坏里,“他对我好粗鲁喔!摸我的时候好用力喔!我绝不会再想那个狂霸的男人……” “呃……”胤祥低头吻住她的小嘴,充满歉意地在她唇边呢喃,昨晚他真不该对她那么粗暴。“我的宝贝,对不住,是我不好,” “呜……你若早点来娶我就好了……不过我原谅你。”芙宁以为他道歉是为了这档子事。 胤祥无力地再叹一口气,芙宁甜腻地对他笑着,双手缠上他的颈子,热情地接受他依旧狂炽的热吻。 虽然他的吻和她的夫君同样狂野,总是让她忍不住忆起她的夫君,可是,她逼自己不可以再胡思乱想。 他们绝对不是同一个人,他们是不一样的两个人……她的夫君粗暴又无礼,不像她的心上人如此温柔体贴。 对呀!他们一点都不像!她以后再也不可以把他们两个重叠在一起了,不然她的心上人一定会很伤心的! “我嫁了人,你才来救我,这一切的一切好像是命运之神对咱们开了一个可怕的玩笑,不过,我宁愿被浸猪笼,也要跟你远走高飞。”芙宁深情款款地道。 “唉……”胤祥心里矛盾极了。 他觉得这件事好讽刺,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抑或索性大发雷霆,狠狠揍她一顿屁股,让她愚蠢的小脑袋清醒清醒。 想想看,他的小娘子打算跟她的“心上人”——也就是他——远走高飞…… 换句话说,他这顶龟帽是戴定了!虽然龟公是他、情郎也是他,而他的娘子毫不知情,但是…… 厚!他的娘子是打算给他这夫君戴绿帽,打算让他这个夫君当一个不清不楚的大龟公! 这不讽刺吗?真是太讽刺了,胤祥心里觉得好气义好笑,要吃醋也不是,不吃醋又很不舒服。 想要狠狠把她骂醒嘛,又觉得不舍;想要好好疼她,又觉得她实在太笨了,很不值得同情。 好吧!今日就为他愚蠢又可爱的小娘子破一次例,不去上早朝。 既然不去了,就表示今天会很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带她四处游山玩水,欣赏明媚风光,就当作是他送给她的新婚之礼。 然后,他一定会再给她一个小小的惩罚,最后再让她自己看清楚—— 谁才是她真正的夫君,谁才是她心里真正爱的那个人! 第八章 “味道如何?喜不喜欢?”胤祥坐在马鞍上,姿态高贵优雅地尝着名闻京师的肉包子。 “好喜欢喔!这肉包子真的好好吃喔!”芙宁幸福地偎在胤祥怀里,品尝着香嫩可口的肉包子。 他们游山玩水了一整天,天色已近黄昏,身子又饿又累,方才进京买了几颗肉包子填饱饥肠漉漉的肚子,让骏马缓缓走在无人的树林子里。 “好吃就多吃两个,”胤祥的俊容上镶着勾人心魄的迷人神情,连啃肉包子的模样都优雅好看。 “好啊!”芙宁把塞在怀里的肉包子掏出来,津津有味地啃着,“现下咱们去哪呢?” “为免被十三阿哥的人马追杀,不如咱们先离开京师。”胤祥已经布好局,想好了如何回府的计策。 芙宁点头表示同意,“好啊!” “你真乖,赏你一个吻。”他低头吻住她的嘴,“这一次,我有带小娃娃出门,我要把小娃娃放进你的小嘴里。” “我……”芙宁羞涩地娇笑着,“不要在这里放小娃娃嘛……” “四下无人,怕什么羞?小娃娃在我嘴里,别人又看不见。”说着,他爱怜地吻着她的嘴,大手霍地往她胸脯覆去,隔着衣衫,强而有力地搓弄着丰满的软丘。 “可是……啊!不要这样子……”芙宁吐着薄弱的气息,哀求的眼神落在胤祥写满欲望的俊容上,“你的手掐得我好疼。” 这手劲好像她的夫君……芙宁迷惑地看着胤祥。 “那我不掐你。”他俐落地拉开她衣裳的系带,露出里头的白色亵衣。 “不掐我,还脱我衣服?”她害羞地用手掩住亵衣。 “我不用手,用嘴吃你。”他翻开她理边的亵衣,粉色的肚兜儿诱人地呈现在他眼前。 “啊……”她脸红耳热地惊呼。 他狂野的眼神紧紧锁住她,“怎么了?喜欢吗?” “我……我不敢说实话。”她胆怯地看着他。 “为什么?” “怕你生气不理我。” “不会生气,你快说。” “你真的好像我夫君喔!” “是吗?”发现了吗?胤祥期待地问道: “是呀!”芙宁羞涩地直点头。 “哪里像?”他的大手落至她的抹衣。 她双手掩着浑圆的玉乳,“全都好像,连摸我的手劲都像。” “你猜我会不会压根就是你的夫君呢?”胤祥隔着抹衣爱抚炉包裹着的滑腻椒乳。 “啊……怎么会?”芙宁没那种慧根。 “为什么不会?”他轻轻扯动系带,肚兜顿时脱离了她玲珑有致的娇躯,露出纤腻滑嫩的肌肤。 他托高她的身子,俯下俊容,张口含住有如花蕊般绽放的乳尖,温柔地灌溉着它们。 “嗯……我的身体会受不了。” “怎样个受不了?”他的大手穿过她平坦的腹部,撩高她的罗裙,长指探入亵裤里。 “啊……好羞啊!人家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就这样子对待人家……”芙宁芳心大乱,浑身血液因他要命的侵略而沸腾起来,身子敏感得微微抽搐。 “叫我胤祥。”他就不信她连自己的夫君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胤祥?”芙宁确实不知道,为终于知道他的名字而狂喜不已。 看她表情似乎一点都不“上道”,胤祥紧蹙着眉头,“嗯,爱新觉罗.胤祥。” 芙宁兴奋地伸手搂住他的颈子,“你的名字好好听握!我以后可以直接叫你胤祥吗?” 胤祥没好气地摇了摇头,“好吧!我准你以后直呼我名讳。” “胤祥……好好听喔,胤祥,我爱你。”芙宁好不幸福地把小脸偎进他结实的怀里。 “唉……”胤祥再次叹气。 该怎么办?直接告诉这个笨蛋小女人真相吗? 不,他决定还是由她自行判断来发现,否则她从不动脑筋的小脑袋总有一天会比猪还要愚蠢,到时候身为她夫君的他就可怜了。 “啊……好累”天色已晚,芙宁感到些许困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 “宁儿,你困了吗?”胤祥顺势将楚楚纤弱的单薄身子拥进陵里,缓缓地替她穿好衣物,指着不远处道:“那里有一间破庙,咱们今晚就在那儿过夜,明儿个再继续赶路。” 胤祥不忍见她如此疲倦,便想找个地方先让她休息。 “好。”芙宁温顺地偎在他怀里,疲倦地揉着眼睛,“宁儿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想不到堂堂皇十三爷竟得屈就于破庙中,胤祥除了暗暗叹气,只能安慰自己——其实这样生活也挺有情趣的。 骏马快步奔到破庙前,胤祥先下马,再将芙宁抱下马鞍,“走,我带你进去歇歇。” 两人步入破庙,胤祥找来干草铺在地上,芙宁靠住他身上,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时至方秋的夜,沁凉如水。 庙内烛光如豆,胤祥坐在烛下,举起香茗,静静独尝。 “哒哒哒哒——”马蹄声顷刻间响起,不知打哪来的官兵倏地由四面八方包夹而来。 几道蒙面黑影缓慢逼近…… 胤祥剑眉蹙起,正在迟疑间,破庙大门已被人一脚踹开。 凉凉秋风卷入破庙,将闷了一室的热气给吹了散去,瞬间灌低了破庙里的温度。 “芙宁。起来!”胤祥眯起凛冽的黑眸,轻轻摇晃芙宁的身躯。 “唔!天亮了吗?”芙宁迷迷糊糊地睁开睡眼惺忪的眼儿。 几条蒙面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匆匆将两入围入核心。 “呀!”一睁开眼就看见那么多黑影,吓得芙宁反身扑进胤祥的怀里。 “我夫君派人来抓咱们了吗?” 蒙面黑衣人齐声长啸,数道剑影同时划向胤祥。 “胤祥!小心啊!”芙宁惊愕地捂住小嘴。 “找死!”胤祥冷笑一声,健臂一伸,小茶盅自掌心飞去。 “锵锵”两声,几个蒙面黑衣人的剑当场被震断。 以为逃过一劫了,想不到身后又来了一匹人马。 形势大为逆转,胤祥无力还击,剑影笔直砍下,破庙里顿时一阵烟雾迷蒙—— 待烟雾散去,胤祥也失去了踪影。 “胤祥?”芙宁惊慌失措地看了看四下。“你在哪儿?胤祥!你不要吓我啊!” “锵!”数把长剑同时架在芙宁的粉颈上。 芙宁绝望地闭上双眼…… 下一刻,她只觉得浑身血液变成滚烫的热液,赢弱的娇躯被拎进熟悉的男性胸怀里。 “啊?胤祥!”芙宁感受到震撼无比的肌肤之亲,欢喜地睁开眼儿。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足一张被黑布蒙住的脸,不是胤祥。 这个男人正用一双黑如夜空的锐眸深邃且精明地瞅着她。他的脸上除了一双如野豹般犀利的双眼,连一根头发都看不见。 不是胤祥……如此熟悉的触感除了胤祥,还有谁可以给她? 她垂下眼帘,掩饰心里的波澜,“十三爷?”除了她的夫君,还会有谁? “嗯!”胤祥闷哼。 他严厉的神情教她心口莫名一热,脸上一片火烫,但她仍勇敢地迎视他的眼,“胤祥呢?你把我的胤祥藏到哪儿去了?快把他还给我啊!” 胤祥一语不发,缓缓闭上狭长的黑眸。 此刻,一个一身黑的大汉,肩头上扛了一个大袋,步伐轻悄地步到芙宁面前,撒手一抛,将肩头那袋东西粗暴地掷在地上。 大汉随后扬起一把钢刀,以俐落的刀法割断了袋口。 在微弱烛光的掩映下,只见一具庞大尸体滑出袋中,面目全非,身已焦黑,像被火烧死,但样子不像人尸,倒像某种身形庞大的畜牲。 “你的胤祥,他死了。”此事疑云重重,胤祥相信只要她肯在心思动一下脑筋,就不难发现事情真伪。 然而,芙宁一看见横在地上的尸体,整个人就被吓呆了,哪来心思多想? 就算她有心思多想,恐怕想破头也想不出什么怪异。 听夫君说尸体是胤祥,她就单纯地信以为真了,半点也不怀疑。 她脸色苍白无血丝,浑身不能自已地狂颤,崩溃地尖声哭吼:“不会的!你骗人!胤祥——” 她开始狂肆挣扎,一挣脱夫君的胸怀,便转身扑在那具焦黑的动物尸体上痛哭流涕,号眺大哭,“呜呜呜……你死得好惨啊!胤祥,你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那我怎么办啊?” 胤祥黝暗的黑眸望着扑倒在尸体上的小女人,薄唇微微扬起? 他转身跃上马,迅速将马头一调,策马快速冲向芙宁,转眼间,芙宁已被他扯上马鞍。 “你快放开我!我不跟你回去!救命啊!胤祥!你快醒醒救救我啊……”芙宁欲挣脱钳制,无奈却是白费心机。 胤详一语不发,把马身一调,挟持着芙宁策马疾驰离去,身后人马随之赶上。 胤祥把芙宁拎进新房里,将她掷在卧榻上。 芙宁翻身坐起。以一种坚韧到足以令人撼动的执着眼神瞪着眼前那双残佞无情的黑眸。 虽然他的脸完全被黑布蒙住,她从来就不知道他到底生成什么摸样,但由他杀人不见血的黑心肠断定,就算他貌比潘安,在她眼中也比毒蛇猛兽遗要丑陋千百倍! “爷,我求你休了我!”既然胤祥已经死了,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一会儿就去殉情,无怨无侮! 要他休妻?哼! 胤祥感到非常愤怒,因为她太笨了,他这辈子从没见过比她更笨的女人!笨到完全分不清谁是谁,笨到完全看不出来那是人尸还是动物尸体。 看她为他哭泣,胤祥承认他既感动又生气。 他感动于她对他的深情,同时也气愤她只忠于他一人……甚至开口要他休了她! 该死!他在大发什么醋劲?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却教他不得不生气,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充满了讽刺。 他发现他再也无法容许这一切,他再不把事情揭发开来,凭芙宁的瑙袋,恐怕永远也搞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搞不好她会恨他一辈子,以为是他亲手杀了她的心上人。 他怒瞪着她,口吻冷峻到足以让人结冻成冰,“休想!” “你不休我,我就咬舌自尽!反正胤祥已经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忆起胤祥,芙宁便感到一股蚀心的痛苦。 “你敢?”胤祥的嗓音低沉粗哑堑,充满狂怒的压抑。 芙宁用力咬住下唇,晶莹剔透的泪珠沿着脸颊滑落,“你杀了我的爱人,还残酷地烧焦了他的尸体,天知道我多想把你碎尸万段,可惜我没勇气那么做,所以只好咬舌自尽,陪他一起走到阴曹地府,向阎王爷告你一状!” 生怕她当真这么做,胤祥掐着她的下巴,用力捏开她的嘴,“我要是对你残酷一点,用木头塞住你的嘴,看你如何咬舌自尽!” “你以为一个想死的人,只有咬舌这种办法可行吗?你错了!”芙宁愤怒地挥开他的手,盛满泪水的眼儿坚定地看着他。 他凝视着她溢满泪水的双眸,怎么也忽略不掉胸口那份揪心的痛楚。 忽然,那双汪汪泪眼离开了他的视线,在他来不及反应之际,一头朝梁柱撞去—— 芙宁万万没想到,就在她一头撞上梁柱的同时,她的夫君竟然拉下黑纱,露出了俊美无俦的真面目…… “你……”芙宁惊愕地指着再熟悉不过的俊容,“胤祥?!” 突然之间,无数的星子在地眼前闪烁。 这是怎么回事?胤祥?她看到胤祥的面孔…… 十三爷是胤祥?胤祥是十三爷? 这两人怎会是同一个人? 不……不是真的…… 她一直都情不自禁地把他们两个重叠在一起,却从不敢去想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想不到十三爷居然真的是胤祥…… 天啊……她是何其的呆啊! 她这一头撞下去,要是真的死掉了,那是一件多么冤枉的事啊! 或许她早应该察觉他们是同一个人,因为他们有同样的大手、同样的身形、同样的臂力,同样的…… 不!她再也无法思考了…… 芙宁看到好多小公鸡、小母鸡成群结伴地在她头上绕转,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 小公鸡、小母鸡疯狂吱吱叫,吵得她头好晕…… “宁儿!”胤祥再也隐藏不住刻意伪装的冷残与无情,再也无法漠视她带给他的震撼与冲击。 在她整个人撞上梁柱的那一刻,他的脑子一片空白,连思考的能力都因眼前的景象而停顿。 四周的声音似乎在他的惊恐中销声匿迹,他的眼里只剩下她一头撞上梁柱的恐怖景象……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朝代那么久,总之,他觉得好久好久,直到芙宁娇盈的身子缓缓瘫了下去…… 一种撕裂般的巨痛如波涛汹涌猛烈袭上胤祥的心间,他的胸口仿彿被剐开,前所未有的椎心刺骨之痛狠狠击溃了他。 “不——宁儿!”胤祥接近崩溃的嘶吼宛如平地一声雷,发狂似地冲向芙宁,接住她即将落地的盈盈纤躯。 抱着娇躯的大手正不能自已地狂颤,他完全无法接受芙宁撞墙自尽的事实,而他不但眼睁睁地看她去死、甚至无法出手阻止…… 他真该死!瞧他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荒唐事! 他明明就可以直接说破自己的身分,却因不满她单纯的性子,而想要逼她用脑袋去寻找他真正的身分。 想不到到头来,一个单纯的用意,竟酿成可怕的后果…… 他竟亲自扼杀了芙宁的生命! 谁才是真正愚蠢的人?是他!是他! “宁儿!该死……来人呀!快来人呀!”胤祥崩溃地昂天嘶吼,懊悔的愧痛剐得他痛澈心扉。 见芙宁不省人事地昏厥了过去,胤祥的心完全被惊恐给夺走了! 这个小女人竟傻得当真为爱殉情,竟倔强地用这种方式打击他…… 胸口那抹悲痛到难以承受的痛楚,尖锐得彷若刀刃似地狠狠戳刺着他…… “爷!胭脂这就来了,来了!”胭脂拎着裙冲进两人的新房,一见福晋的额头撞出血液,便惊恐地放声尖叫,然后昏了过去—— 第九章 胤祥的脾气随着芙宁昏迷的时间愈久,愈像一座火山,烫得每个人巴不得当场以死谢罪。 御医被请上恰亲王府,替芙宁把脉,把了半天,换来的竟是沉重的叹气声,“福晋的脉象虚寒凌乱,回禀亲王,请恕臣束手无策……” “混帐!没用的老东西!”胤祥吼道。 他眯起一双锐利且精光湛然的黑眸,怒不可遏地挥出巨掌。 “啪!”御医被一掌轰出大门,满脸痛楚地俯在地上哀号,口中吐着血丝,转身跪伏住胤祥跟前,拚命磕头谢罪,“亲王请饶命啊!请饶命啊!” “我要你立刻把宁儿救醒!倘若救不活她,你也别想活了!”胤祥幽深的黑眸里盛满嗜血的可怖神情。 “是……是……”御医脸色发白,伏地的老躯瑟瑟发抖,恨不得华佗能附身在他身上,以换十三爷一个满意的笑。 胤祥回头凝望着芙宁,大手一触及她冰冷的小脸,身子便巨颤了一下。 刹那间,他负荷不住内心的哀痛,泣血般的悲恸之情忽然之间全数逆流,由下而上灌进他的心窝。 他的心好痛……胤祥单手揪住胸前的衣襟,一股恶心的血腥毫无预警地涌上喉间,一大口鲜血瞬间自他嘴里喷出。 “爷!”一旁的小鱼子发出哀号。 府内上上下下所有仆人、丫鬟全部齐声惊叫,纷纷上前扶住胤祥,御医忙趋前把脉。 “亲王,你不可徒伤悲了,再继续下去。命都要没了啊!”御医忙开药帖,命人去买药材回来煎煮。 “死不了的!”胤祥挥开众人的手,一把把芙宁小小的身子拥在怀中。 他的身子在巨颤,冷残的眼神转为悲恸,再化成湿意,炽烫的泪沿着惨白的俊庞无声滑下…… “不要走……宁儿,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不能失去你……求你醒来……” “十三哥!兰儿来了!”许久不见的净兰公主,人未到,声先到,细腻甜嫩的嗓音自大宅外活泼地傅了进来,“十三哥,兰儿要离家出走,你这儿让不让人家住啊?” 性情在一夜之间变得蛮横残暴、狂猾鸶猛的胤祥,可没那个闲情理会这个爱闹的淘气公主,冷残地抬起俊容,“你说什么?” 净兰怀里抱着一个小包袱,小小娇躯蹦蹦跳跳,像小兔子似地咚咚咚跳进屋子,“兰儿说要来借住啊!十三哥你最好了,最疼兰儿了,一定会借我住的……” “你又怎么了?”胤祥不耐烦地大吼。 净兰噘起红红的小嘴儿,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我要和皇阿玛一刀两断!” 这么严重?尽管胤祥此刻伤心得要死。却无法不关心皇阿玛和净兰之间的紧张关系,“到底怎么了?” 净兰抡起粉拳,气得浑身直打颤,泪珠儿淅沥哗啦落下,“人家喜欢在笼凤四季汤里面加番茄,他却非要我加进贡的红萝卜不可,说什么我要是不听话,就要把我关三天……” “出去!给我滚!”胤祥忍无可忍地大吼。 他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事,居然是……这个小淘气鬼! 被他这么一瞪。净兰吓得瑟缩秀肩,一脸错愕地看着向来对她疼爱有加的十三哥。“你怎那么凶啊?不对喔!有事发生了喔!是什么事啊?脸色这么难看……” “不关你的事!”胤祥黑眸冷冽而残酷地俯视着娇小的净兰。 净兰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深感委屈地扁了扁嘴,“厚!人家又没犯错,那么凶做什么?人家来找你是来借宿的耶!我以后再也不回紫禁城了啦!皇阿玛管人家管得紧,不准人家这样,又不准人家那样……” “闭嘴!”胤祥不耐烦地吼道, 净兰捂住嘟得高高的红唇,“闭嘴就闭嘴,凶什么凶啊?人家专程跑来跟你吐苦水,你居然这样子对我?哼!有什么了不起嘛!此处不留本公主,自有留本公主处,走就走!小气鬼!哼!” 净兰孩子气地对胤祥扮了一个超级大鬼脸后,才气呼呼地拎起裙摆、抱着包袱离去,还险些儿和急着冲进屋子里的胭脂撞个正着。 胭脂马不停蹄地四下寻找名医,后来自白华山上找来了一个神医,“爷,找来了!找来了!” “人呢?” 胭脂忙把神医带到亲王面前,“爷,就是他。” 见神医还傻愣愣地杵在原地,胭脂随手推了他一把,“还不快替福晋把脉。” “是!”神医迅速坐在榻旁,隔着线观察着福晋的脉象。 胤祥一见神医蹙眉,阴森的肃杀之气有着无法饶恕的气恼,再度传染了每一个人。 “爷!”胭脂生怕胤祥撩不住性子,会一掌掴向神医,连忙出声,“爷,福晋不会有事的。你要静下心来。“ 不久,神医捻了捻白胡子,脸上浮现笑容, “怎么了?你快说呀!”胤祥根本静不下心。 他心爱的小女人此刻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教他如何静得下心? 神医呵呵笑着,指头朝天指了指,“天山有一雪莲,服用不到七天,便可痊愈。” “是吗?”胤祥总算露出狂喜的笑,匆匆转身下令道:“来人呀!即刻快马加鞭前去天山摘雪莲!” “喳!” 胤祥的大掌温柔地落在芙宁娇嫩的脸上,“宁儿,我不会让你死去的,绝对不会……” 火烧般的痛苦,使芙宁幽幽醒来。 她缓缓张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撑着额头沉睡的俊容。 她坐起身凝视着胤祥的俊容,也不知她昏迷了几天,胤祥怎会满面的胡碴?脸上气色看起来憔悴而颓废。 缓缓地,芙宁浑身开始打颤,额上的痛楚提醒了她—— 这个男人以玩弄她的愚蠢为乐! 这个男人用了两种不一样的身分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不但戏弄她,欺负她,还害她为了一具不知是什么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最终想不开,傻傻地撞墙自尽…… 而她什么都不知道,傻傻地任由他捉弄! 现下头上肿了好大一个包,待伤口痊愈,也不知会不会留下疤痕。 这一切的一切,每每想起,她就好气、好气,却仍然好爱、好爱他…… 为什么她会这么爱他?可恶!芙宁愈想愈不甘心,不争气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一颗颗沿面滴落。 她的抽噎声在宁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清晰可闻,惊醒了浅眠的胤祥。 “我的好宁儿,你总算醒来了!”胤祥心疼着失而复得的娘子,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太好了!你要是走了,我也……” “不要碰我!”小小人儿双颊迅速染上一层红晕,动作却极不留情地一把推开他,刻意冷寒着声音道:“你不是玩得很开心吗?为什么不索性玩到底?为什么要在我准备撞墙自尽时,让我知道真相?我宁愿你不要救我!我宁愿死掉!” “宁儿……”胤祥心碎得不能自已,“我这么做,无非是要让你自己发现真相,你太单纯了,这样很容易受骗,我是在……” “我从来就没有那么聪明,你叫我拿什么发现?” 芙宁快要气死了啦!她伤心地用手背抹去交纵在脸上的泪水。